宋思弦实在是没忍住,在他怀里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沈云州被她弄得不上不下,冷眼瞥了她一眼,便自顾自地脱着衣服。
刚才他进来只来得及踢掉鞋子,衣服在水中贴合着他身子,湿漉漉的反而不好脱。
他解开腰带,衣服散了开来,将裤子脱掉,宋思弦忍不住侧身想要跑。
这个时候哪里跑得了她,被沈云州拦腰抱了回来,按在腿上。
沈云州身上穿了衣服,宋思弦没有,他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流连着,又将她圈在怀里亲着。
将宋思弦给亲得迷迷糊糊,就在她仰头侧脸的时候,就看到门口目瞪口呆的冬虫。
她捂着嘴,连连退后,转头撒丫子跑没影了。
许是觉察出宋思弦的分心,身上被他重重咬了一下。
不过是这么会的功夫,沈云州衣服已经不见了踪影,但见他双眸染上了欲色,将宋思弦掐腰一抱,视线瞥及到水下的红色,忽然身子一顿。
宋思弦就见他忽然站了起来,人又出来了。
他一出来,桶里的水瞬间没了大半,没等宋思弦纳闷,人就被他懒腰抱了出来。
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人再次被圈在了被子里。
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。
宋思弦呆呆地看着沈云州抄起干巾擦拭身体,转身朝着门外淡淡吩咐道:“胡二——”
窗外一人闷声应了声。
“拿身衣服来。”
胡二的动作很快,不多会儿,门口探出一双手,手上放着衣服。
沈云州随手拿起衣服穿了起来。
宋思弦躺在床上看着他,美人便是美人,哪怕穿衣服,也是赏心悦目。
她正看得津津有味,觉察到她视线的沈云州身子一顿,转头看了过来。
等寝衣穿好,他却没穿外衫,转头朝外吩咐道:“让她丫鬟过来伺候她穿衣。”
冬虫红着脸去而复返,看着裹在被子里的宋思弦挤着眼睛,纳闷道:“可是要水?”
这是已经完事了么,这么快?
沈云州冷冷瞥她一眼:“你家主子来了葵水,去熬碗红糖,给她穿好衣服,莫着了凉。”
说完,人就朝外走了。
等他不在屋子里,东虫凑过来,将宋思弦从被子里弄出,伺候着她穿衣服。
虽然两个人最终又崩殂了,可脖子上星星点点点红痕很是唬人,这是没少下海口啊。
冬虫红着眼睛挪开了眼,嘴巴动了动,终是没忍住道:“小姐这葵水,来得也忒不是时候了。”
宋思弦:……
她也很无奈,她也很绝望啊,难倒要血染风采么。
等垫上月事带,宋思弦再次穿好衣服躺在床上的时候,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。
她白天睡得狠了,午膳晚膳都没吃,冬虫倒是笑:“我都给小姐留着呢。”
宋思弦笑道:“还是你疼我。”
不像某人,看到她那啥了,对她用完就丢,拍拍屁股就走了。
真真是拔吊无情啊。
她刚如此想,余光就看到一袭白衣,她一怔,不可思议地转头,就看沈云州不知何时去而复返,身后跟着胡二端着托盘。
上面放着盖着的青花瓷碗,不知道是什么。
“先吃点东西。”沈云州面无表情道。
宋思弦忍不住心底一乐,不知为何偏偏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丝的无奈。
冬虫搀扶着她下地,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吃食。
小米粥黄澄澄的,又粘又糯又软,显然火候正好。
宋思弦一勺下肚,四肢百骸都跟着暖了起来,不知不觉一碗就吃没了。
菜是脆丝萝卜,腌黄瓜,酱排骨。
分明是简单的菜市,也不知这厨房是如何做的,黄瓜又甜又脆,萝卜入口爽利多汁,排骨肉香四溢,不硬不柴,又有嚼头。
吃得宋思弦鼻头都起了汗,显然很是舒坦。
沈云州也跟着用膳,间或瞥她一眼,眼底闪过一丝愉悦。
见她吃得美,不由得也跟着多夹了几筷子。
比平日里多吃了一碗。
等胡二与冬虫收好餐盘,宋思弦本以为他这就该走了。
谁曾想他还是没走,反而在宋思弦房中转了转。
宋思弦看得忍不住好笑,这刚入国舅府的时候,他见天地让她们刨地,干活,让住的房子也只是凑合能住。
真真是半点奢华萎靡的都没有。
不过宋思弦倒是也没怪他,国舅的书房里,也并不奢华萎靡。
摆设虽然都是精品,却也都很简单朴实。
宋思弦忍不住想,他出身沈家,勋贵世家,百年底蕴。
却仍能如此低调朴实无华,委实难得。
果然,沈云州也并没对房间指指点点,只是随意地看了看。
宋思弦每日想的都是出门挣钱,所以在国舅府也仅限于回来睡个觉而已。
日常的用品本来就不多,便是让他看,也看不出来什么。
宋思弦见他看完了,本以为他该走了,谁曾想他又走了回来,居然走到了宋思弦床榻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抬了抬下巴。
“往里去些。”
宋思弦有些懵,身体已经快过脑子往里挪了挪。
沈云州躺下来,又将她搂了过来,将她头枕在他肩膀上。
宋思弦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蹦跶到了嗓子眼。
他们的关系……
他们的关系,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肉体了吗?
宋思弦思绪乱飞,眼睛不停地眨着,难道说,他已经对她产生感觉了?
“睡觉。”他闭上了眼睛,似乎很困了。
宋思弦心底深处好似蛋壳裂开了缝,从里面涌出丝丝的甜意。
忍不住支着下巴,凝视着沈云州。
他眉眼分明,鼻梁高挺,便是唇也红艳诱人,分明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,犹如出淤泥不染的莲,让人不敢亵玩焉。
宋思弦偏不信邪,大了狗胆,忍不住笑嘻嘻地在他薄唇上啄了一口。
沈云州眼睛微眯,并不说话,喉结动了动,双颊浮上了云霞,宋思弦定睛一看,他的耳朵都红了起来。
宋思弦没忍住,痴痴地笑了。
沈云州却很是无奈,忍不住抬头:“你若不想睡,那我就不客气了!”
看上去目露凶狠,语气却满是无可奈何。
宋思弦忍不住再次低笑出声,凑到他耳边说道:“国舅爷,你来呀。”
你有能耐,过来呀!